酷寒中的春意

       ——漫谈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的音乐

 王印泉 

由王云之同志创作的电视连续剧《今夜有暴风雪》的音乐，是一部很有深度的佳作。它的突出特点是： 在悲壮的史诗般的氛围中，由音乐画龙点睛般地揭示了蕴蓄在剧中人心中的那股昂奋向上的伟大的力量。

《今》剧展现的是七十年代北方莽原上几十万青年人在极其严酷的环境中的一段遭遇。虽然有严寒，有暗夜，甚至还有政治深渊，但却没有伤感，没有规避。人人的心底深处孕含着一股埋不住的春意，一股与现实极不协调的顽强生机。这春意，这生机，正是由该剧的音乐明明白白表示了的东西。

请 回忆一下片头音乐。短短几十小节，包含着多么丰富的诗意。在无边际的莽原上，苍凉的号角声吹出了呼唤的主题，这正是一代青年的心声，表达了他们壮阔的胸 臆，陈述了他们的追求和痛苦，随着乐思的展开，我们仿佛触试到扑面的风雪，预感到剧中行将揭示的严峻的现实。但与此同时，我们还感到了音乐中那股宏大的气 势，它不是靠音量显示的，而是一种深埋的内在的力。这种内在的力在剧情的展开中我们会在曹铁强、裴晓云、刘迈克……一些列人物身上发现。

片尾音乐又是一番情趣。许多看过《今》剧的人告诉我，他们一反过去在电视剧临近片尾时匆匆离座的故习，在每集终结处都不由自主陷于沉思，思绪起伏，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又不晓得从何谈起。这时乐声响起，音乐用自己独特的语言说出了观众压在心底的话。并且诱导他们向更深处思索、体味……

还有人更直截了当：第一次听到片尾音乐便被吸引住了，但它是那样短促，瞬间即逝，这就更使人回味无穷。于是每到片尾便期待它出现。在音乐意境中，竟忘记了屏幕上还有字幕在流动。

这段音乐具有不寻常的深度，它表述的是片中主人公对人生的探索，生活哲理的思考。也可以说是曹铁强、裴晓云等人物在代表几十万知识青年向观众倾吐心声。它补足了剧中人在动作和对白中无法表述的那部分内容。如果去掉这段音乐，至少可以说这部电视剧在内容上是不完整的。

几 个主要角色中，裴晓云的音乐形象是特别鲜明的。作者为她制定了个性化的主题音调贯彻始终，但每次出现都有所变化。在裴晓云的音乐中作者所着力刻画的是一种 像美玉般的晶莹形象。当然，有时也出现苦涩的或是谦卑、腼腆的音调，但给人印象最突出的仍是那颗善良的心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以及在蹇运面前表现出来的坚 韧。尤其那段裴晓云洗澡时的音乐更使人难忘。据说这场戏在拍摄过程中，摄制组工作人员由于没有思想准备，许多人被音乐催得下泪。电视观众中有这样体验的人 就更多。但人们从音乐中感到的首先不是凄苦，更不是失望，而是一种冰清玉洁般的情愫，有这种情愫和气质的人虽在严酷的环境中仍能泰然自若面对生活的不幸， 对未来充满信心。这段音乐如实地表现了剧中人这一特质；甚至有的观众还从音乐中体会到了一丝丝甜美温暖的家庭气氛，这就更使人对裴晓云内心这股浇不灭的求 生之火感到敬佩，不由自主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为其他角色设计的音乐也同样具有这种简洁、准确的特点。观众听到的不是像某些电视剧中那样离题万里的喧嚣的演唱和演奏。观众从《今》剧音乐中听到的是剧中人脉搏频率，是剧中人的内心独白，只不过没有像裴晓云的音乐这样鲜明和突出而已。

这部电视剧的成就是多方面的，音乐在其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我们希望多几部这样的优秀电视剧音乐。它会有助于提高观众的审美情趣。同时还会改变人们认为电视剧音乐就是向社会介绍、提供流行歌曲的偏见和误解，真正恢复音乐在电视剧中应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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